无题二首

　　其一

　　这【zhè】首诗以少女【nǚ】怀春之幽怨苦闷【mèn】，喻少【shǎo】年才【cái】士渴求仕进遇合之【zhī】心情。这位少女八岁犹存爱美之心。古以长眉为【wéi】美，所【suǒ】谓“青黛点眉眉细长”，犹为唐【táng】人【rén】入时装扮。十岁时就有了高【gāo】洁的情操，郊外【wài】春游，知道缝【féng】缀荷【hé】花制成下【xià】裳。作者化用了屈原《离骚》语句【jù】：“制【zhì】芰荷以为衣兮，集【jí】芙蓉以为裳。不吾知其亦已兮，苟余情其信芳。”即是说【shuō】，裁剪荷叶制成绿色的上【shàng】衣，缝缀【zhuì】荷花【huā】再把它制【zhì】成下【xià】裳。没【méi】有【yǒu】人了【le】解我【wǒ】也毫不在乎，只要【yào】我内心情感确实芬芳。十二【èr】岁学艺【yì】刻苦，学弹秦筝，所用【yòng】的银【yín】爪从【cóng】不曾取【qǔ】下。十四岁怀春羞涩，藏【cáng】于深【shēn】阁，回避关【guān】系【xì】最亲【qīn】的男【nán】性【xìng】戚属，“悬知”，表【biǎo】现【xiàn】了女【nǚ】子半【bàn】是希望半【bàn】是担忧的待【dài】嫁心理。十五岁无处说相思，古时【shí】女子十五岁许嫁，诗【shī】中女主人公前途未卜，忧【yōu】伤烦【fán】闷，又无处说相思，更无心【xīn】为秋千之戏，这还不够，作者善作情语，让【ràng】少女【nǚ】独自【zì】对面【miàn】春风而泣，何【hé】等情思。

　　从此【cǐ】诗的描述看，这位诗中的姑【gū】娘也许是诗人初恋对象，因【yīn】为只有【yǒu】青梅竹马的异【yì】性，才【cái】可能有如此近距离【lí】的观察，才写得出如此动人心弦【xián】的【de】诗。可惜父母未能【néng】如其愿，姑【gū】娘在“泣春【chūn】风”，也【yě】是诗人在叹息。“十五泣春【chūn】风”正是写【xiě】出了诗人与姑娘的这段恋爱，没有【yǒu】结果，从此【cǐ】要劳【láo】燕分飞，天各一方了。

　　有专【zhuān】家研究此诗是自喻少负才华、渴望参与社会政治生活而又忧【yōu】虑【lǜ】前途【tú】，证据是诗人在《樊南甲集序》中曾自【zì】称：“樊【fán】南生十六能著《才论【lùn】》、《圣【shèng】论》，以古文出【chū】诸公间。”近人【rén】韦然超认为，这是诗人在十六岁时因初恋对象之父母未【wèi】能同意他们【men】这段【duàn】婚姻，而写【xiě】下的这【zhè】首诗【shī】，不能明题，故称“无题【tí】”。而且在【zài】其后的【de】众多“无题”诗【shī】中有【yǒu】相当数量还【hái】是在写他的这段无果初恋【liàn】。可见这位姑娘【niáng】在诗人心中【zhōng】的地位，尽【jìn】管此后诗人结【jié】婚生子【zǐ】，与夫【fū】人感情深笃，但这段初恋【liàn】却【què】深深地埋藏【cáng】心底，时【shí】时以“无题”作诗念之。

　　其二

　　这首【shǒu】诗是抒写诗人不得志之【zhī】愁，或【huò】是【shì】描【miáo】述睹物怀人之【zhī】情【qíng】，或是叙述当秋暑【shǔ】之愁时【shí】最贵邀请而实无人邀请之况【kuàng】，或是陈【chén】述【shù】因自己的【de】“不【bú】自聊”虽值秋暑而不邀朋友同游的原因，有很多不同【tóng】说法，莫衷一是。

　　最后一种【zhǒng】观点较符合【hé】作者之秉性，而且有一点可以肯定【dìng】，就是作【zuò】者以诗人的视点，表现了一种世【shì】人常【cháng】见的心理现象：即因主观的“不自聊”，亦即自己【jǐ】主观的不快乐，面对秋暑【shǔ】幽胜的客【kè】观【guān】风【fēng】景，竟产生了【le】一种错【cuò】觉或幻觉，故眼【yǎn】前的碧竹清池也【yě】变得那样怅惘寂寥；露花风蝶，亦觉其【qí】强作娇【jiāo】饶【ráo】。而且，这种错觉或幻觉也能传【chuán】染【rǎn】周遭，影【yǐng】响他人【rén】。所以，此时【shí】此刻如果携君之【zhī】手同游【yóu】幽胜，不但不能提起不【bú】倦赏【shǎng】之幽人【rén】的游兴，反而徒然【rán】使君一起“不自聊”，不游也【yě】罢。“己所【suǒ】不欲，勿施于【yú】人”，作者之【zhī】儒雅【yǎ】风范略见【jiàn】一斑。